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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加勒比的海风

2000-08-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寒风 编译 我有话说

“我期望我们应当庆祝多样性的存在,但把同一个东西涂上不同的颜色并不是多样性。”

——加拿大女科幻作家纳洛·霍普金森

纳洛·霍普金森,这位1960年12月20日生于牙买加的金斯敦的女科幻作家。父亲是圭亚那人,母亲是牙买加人。出生8个月后,就像是加勒比的海风一样,随同家庭不停的在牙买加、特力尼达和圭亚那之间搬来搬去。当她16岁时,全家搬到了加拿大的多伦多。从那以后她就一直住在加拿大。从约克大学毕业时,她已获得法语和俄语两个学位。霍普金森是多伦多一个加勒比文化组织的成员。但是,加勒比的海风带给她的记忆是永恒的。她说,“1982年,我非常匆忙的回了一趟牙买加,我必须再触摸一下牙买加文化的根,因为我对牙买加的印象还是21年以前的,这么长时间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秉承着加勒比文化天赋的霍普金森能在科幻文学界成名,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因为这一领域向来是男作家的领地,准确的说是白人男作家的天下。他们主要是写给白种人看的,并且书中的角色安排也已成为定势,白种人是人,外星人或异类的原型则通常由黑人扮演。文学界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现象,而霍普金森的出现则打破了这一局面。霍普金森称她的作品是“要搞乱科幻文学这一领域”,“在科幻文学界看来,我就应该被列入异类的行列,,但我从小就读科幻小说,并且非常喜欢这种类型,我认为在这一领域也应该能听到别的声音,有人称我是‘新浪潮派’作家,还有人说我是女权主义作家或同性恋作家,随他们说去……”霍普金森在写作时,并不宥于领域界限。她的处女作BrownGirlintheRing即在有全世界1,000多位作家参赛的第一届华纳阿斯派克小说(WarnerAspect)大赛中脱颖而出,并得到著名科幻作家C·J·Cherryh的评论,从此一举成名。此外,她夺得卢卡斯(Locus)最佳小说奖的第一名,而且还是约翰·W·坎贝尔最佳新秀奖的得主。

霍普金森的新作《午夜强盗》,是她的第二部作品,自2000年3月出版以来引起广泛关注。它使加勒比地区在世界文学版图上又一次成为引人注目的亮点。纳洛·霍普金森已不仅仅是来自加勒比小岛的黑人女孩,因为她成为一种文化的叙述者和阐释者。这种文化性源于作家对民间文化的痴迷。

《午夜强盗》讲述了小姑娘檀檀的成长故事。小姑娘檀檀靠扮演狂欢节午夜强盗求生,后来人们才明白她是因家人错怪而被逐出家门的。霍普金森喜欢从小时侯听到的民间传说中汲取写作素材,《午夜强盗》中的狂欢节就是从特里尼达的民间传说中汲取来的。午夜强盗是典型的特里尼达狂欢节中的人物角色,人们狂欢时,他应打扮成强盗,向人们讲一个冗长的故事,假装自己是一位非洲王子,被人掠去当奴隶,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来逃了出来并以扮午夜强盗为生。她说:“起初我写的小说中,主人公都成了塞满传说的人,但后来我想,是传说塑造了人还是人创造了传说呢?”

小说的主题是独特的,即使是作家自己至今仍被困扰着。她一直在考虑自己想通过《午夜强盗》表达怎样一个主题。人们乍读《午夜强盗》,觉得它无非是一部描写黑人女孩檀檀经历的小说,她从宠爱有加的富丽生活被摔到危险困苦交织的底层,在经历了一系列曲折磨难后,最终找到了爱,得到拯救。这类题材的小说比比皆是,但来自加勒比的霍普金森却赋予它更深刻的内涵和更广袤的表征。它是由黑人作家用黑人语言写成,供黑人读者阅读的。当然其他文化群的读者也同样可以从中获益,但作者的写作目的不仅仅是“制造”一本可供人们共享的科幻小说,因为深埋于她骨子里的加勒比文化情结始终提醒促使她关怀属于她和她的种族那刻骨铭心的精神家园。因此,午夜强盗虽然属于科幻小说,但没有停留于此,作者在科技方面没有过多纠缠,她只是想让黑人也像白人那样创建一个自己主导的世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他们一个独立的星球。

也许家庭驱逐是所想讨论的问题之一,尤其对一个移民家庭来说。哪里是家园呢?你是回到原来的家里,还是继续前进,去另外一个地方建设自己新的家园呢?家园到底是在你之外还是就在你的心里呢?

流浪、归家,这对于读着希腊罗马神话传说故事《伊利亚特》、《奥德塞》长大的霍普金森,对于一个在颠沛路途中成长的霍普金森,对于受到移民心理及文化冲撞的霍普金森,是无法忘却的情结。用她的话讲,她“感到一种疏离”。在此种创作心理情结下,她思考的更为深远。她一直想搞明白用不同语言来形容科技会是什么样子。在《午夜强盗》中,她写道,“非洲人利用非洲文化会把现代科技引向何方?他们使用非洲语言又会把科技阐释为什么呢?”小说故事的发生地是统散特(Toussaint),一个根据加勒比文化建立并命名的世界,在这里,一个被称做南尼奶奶的的神灵解救了法国人控制下的海地奴隶,她无所不能,洞悉并掌管这个世界的一切,作家对这个世界的描写是以非洲文化和加勒比文化为背景的。在其中,通信工具被称做“四眼”,南尼奶奶的原型是领导牙买加棕种人摆脱奴隶命运的英雄,她的心目中只有爱、关怀和责任。她的笔下的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乌托邦:发明这种制度的人使人们都能得到很好保护,生活的安定祥和;另一方面,没有奴隶,南尼奶奶掌管一切,除非关系到某人的安全,否则她从不讲话,她像母亲一样看护着她的领地。这有时令人认为颇佳,有时又令人感到窒息。

“我并不认为世界会走向同一化,除非人类灭绝了,否则只要人类存在,就会产生变化。”显然,做为科幻作家,霍普金森要求文学领域摈弃种族和文化的差异。“我期望我们应当庆祝多样性的存在,把同一个东西涂上不同的颜色并不是多样性。”霍普金森认为科幻作品和其他种类的虚构和寓言作品之间的区别并不是很大。她很愿意做主流文学和非主流文学之间沟通的桥梁,但不会放弃科幻作品的写作。霍普金森似乎的确起到了文化桥梁的作用:许多人围绕她的作品就妇女问题、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问题、加拿大问题、加勒比人的身份问题,科学、社会体系和信仰等问题向她提问。在这个过程当中,霍普金森的确感到了文化和意识形态方面的差异,但她认为其他作家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作为“局外人”也确有好处——可以更清晰地解构社会现状。

流浪的海风有起风之源,却无名字,纳洛·霍普金森乘风而思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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